应天长

世间无人似我般。

七剑恩仇录 章十七

虹猫视角的《虹猫蓝兔七侠传》,自娱自乐之作。私设如山,慎入。


观前提醒:

官配虹蓝双箭头不动摇。其他如出现单肩头,盖因我是惯蓝高手,爱之弥深,情难自已。


写作日记:


上章开始我就在想:“当时他们为啥被安全围着而没被冲进去来着?”等到这章,我:“推演不下去啊。”再看原著,才发现,嗯,我记忆错乱跳了几集剧情,只知道会跑到金鞭溪,还没发现客栈老板娘是伪.紫云呢🙃重写是不可能重写的,只好继续推剧情,试图扒拉回原著主线(莫名的倔强XD)。

早期大奔好有少年感,看起来就是那种会五。四跟着举旗冲赵家楼的大学生。给他添的私设基本就是某些大学生日常(比如我):永远不收拾、不铺床的宿舍,长年浪外边不回家里短讯。他后面懂事时已经没机会回家里人的信了。万幸,我们还有。



章十七  敌袭

 

趁马三娘和大奔不在,虹猫踮足蹑脚,悄向客栈各厢查去。楼木朽败,墙角、门缝见阴潮着黑癣,与青苔攀咬追啃着,分不清谁更胜一筹。三、两个厢房内还盛着半缸水,萍藻黏挂瓮边,晒至半干,瓦壁上晕出几道水痕。铜盆与梳妆镜落灰,绣被沤着腥湿,显然都不常住人的。他连摸数个屋子,勘视细节,均像是废用已久。后难得见个水缸打满、铜盆干净的屋子,里面挂着两件氅衣,一件靛青刺流云,另件黛蓝隐雷纹,观大小应具是大奔的。

这大奔倒也是个敞亮人:除宝贝衣服收拾得利落些,剩下的东西大多胡乱堆着。桌上歪倒个骰盅、翻着套牌九,海口瓷碗大剌剌倒扣着,椅边堆着四、五个空酒坛。这地上滴酒留痕,水斑引人至里屋榻旁,床边踢倒双枣红鹿皮软底靴,被也不叠,枕下垫衬个包袱。

虹猫小心将这包袱拆开,里面裹着几两碎银,另有十几封书信。书信都已揭火漆,想来大奔已然看过,只是还收在身边作枕。他翻信阅视,原来是几封家书。

 

这家书里也没讲什么有用的话。大多数是家里人啰嗦念叨:早一两年前是说支持大奔想去北边闯荡的想法,让人冬天多加两件衣服,接着连来两三封则是说已经把冬衣和棉靴做了托人捎来,让大奔冬日不要贪酒。后面又有一两封,则是说穷家富路,让大奔莫吝惜金钱,转寄几十两足色银锭子过来。中间许是漏了几封,隔两个月之久,才见来信问什么时候过年回家,好租马车来接人等等。

虹猫连翻数页,大奔显然不大着家:家里信常絮叨让他最好半月一寄信,好让人安心;但到后面重提旧事,便小心翼翼说一个月一寄也是可以的;再后来,便退让到两月一寄;到最后,索性不提这事了,只是按时定点地寄钱并衣物,又嘱咐人别被人傻头傻脑地欺负糊弄了。

最近两三个月的则是提魔教和七剑的事情。大奔大抵是去信说了自己想去玉蟾宫助拳等琐事,他家中复信也很开明,说道之所在义不容辞,让他跟在七剑身后,处世明理;家中无需挂念,新收的稻谷刚碾了酿酒云云。信末尾又叮嘱他要戒酒、戒赌,收住无法无天的脾气,不要给七剑添麻烦。

最近的一封,看日期是几天前才收到的,说的是牛旋风的事。蓝兔先前同虹猫提过此节,当初大奔乃是赌酒赚开山门,与牛旋风脾性颇投。大奔应也是同家中人提了牛旋风这位魔教同好,他家人便回信言说此事。这位前辈难得带了几分恼意,但这恼意并不是针对牛旋风魔教中人的身份,主要是针对牛旋风和大奔聚众滥饮和赌博这件事情。大奔家里对这段臭味相投的友谊并不看好,试图用婉转的言语让两人稍疏远些——当然,按照这信里的意思,哪怕牛旋风弃暗投明,大奔最好也不要和人玩儿到一处,以免被人又勾回酒桌、赌场里。

但瞧大奔这桌案,这壮汉就没从酒桌、赌场里出来过。虹猫摹下最近的两封信,将这赝迹吹干墨痕藏回怀中,复而将其余书信原样折好封回,收还入包袱。

 

客房盘查过后,仍不见其他留宿的痕迹。虹猫将柴房、猪圈等地都连带察验过,都不见姑娘家宿寝的样子。除马三娘自己的厢房外,也不知小红还能住哪里了。

姑娘家心思是不大好揣摩明白的。譬如住宿,照虹猫来看,除非关系要好,否则还是分房睡的好,不然容易起些龃龉;这马三娘也不见与小红感情多深,怎么偏要跟搂个婴儿似的把人揽在身边呢?

虹猫又登高穷目,已可望见十里外旌旗如云,滚滚袭来。他借道去后院掬捧水洗脸。冷水浇头,后颈凉飕飕地灌风。他袖子抹脸,抬步便往客栈顶楼香闺而去。

 

他屈指敲门,附耳谛听。“蓝兔。你们这里如何了?”

“你进来吧。”蓝兔既应,虹猫遂推门入内。蓝兔跪坐于榻间,双掌抵马三娘后腰,正以真气替人调理;马三娘半垂眼帘,已换上新装。虹猫见此,探掌虚搭蓝兔肩脊,亦渡内劲相助。适逢马三娘背对自己,虹猫正可捩转睛目,悄觑房中摆饰。

与客房比,主家别间自然精致些,铜镜、铜盆质地均好上不少,另额外摆扇桃木屏风,上面搭着刚换下的血衣。虹猫垂目避视,视线往两侧扫去,除现在软榻外,并不见其他可供栖卧的家具。他又偷瞥这榻间被褥,也只有一被一枕。

——姑娘家再亲近,总不会同被共枕吧?

 

过两盏茶时间,马三娘气息稍平,软声道:“多谢两位剑友了。”

“三娘,你现在站得起来么?”蓝兔掌心真气未歇,仍源源不断涌入人经脉,理顺三娘体内那股暴烈自残的内劲。因蓝兔与人相距最近,这奇经八脉中的情况她亦最明晰:那股乖戾气劲还在三娘体内流窜,好似要撑破人经脉般。三娘闷哼一声,又不能答话了。蓝兔只得同虹猫道:“这股气劲好生奇怪,非你非我。你我真气渡送入内,便颇为乖驯;但在三娘体内,则暴烈如虎狼,不断在三娘经络间翻搅。”

虹猫皱眉,无端想起当时双剑合璧时群星捏合为白龙,与马三娘抵剑时则天现黑蛟。那日白龙兵解落地,化为斑斓奇光;这黑蛟却是翻身摆尾,便消失不见了。天象不同,难不成是因剑有误?难道七剑合璧不成,还会引来反噬么?

其实他对于七剑合璧具体会招致什么,还并没有过于清晰的概念。魔教来得太快,白猫只模糊地描述过七剑合璧后持剑人都会非死即伤,其余的很多事情还未来得及交代清楚,便已人死道消。

 

——又或许白猫他们也不清楚。这世上原没有七剑的,只是因有魔教,又恰逢有陨星天降,便也催生出了七剑。七剑合璧,引动天象或者不引动天象,诸天象意义为何,恐怕也真只有天知道。

他既然暂时还想不透彻,索性先放下,只说眼下要紧事。“既然如此,你我轮替渡送真气,或是会快些。”

“短时间内,怕是不好动弹。”蓝兔又推腕掌,掌盈潮气,这掌下绉丝薄纱洇道湿痕。“这气劲遇我冰魄真气便躲,我稍撤掌便在三娘脉间肆虐。”她鼻尖莹晶,眉锁烟愁,同虹猫道:“魔教离这里还有多远?”

“约十里。”虹猫道,“你们安心疗伤,我同大奔先会会魔教。”

 

虹猫撤身退外,将门合拢。日头已至,他遂跃至梁顶,过会儿便见大奔扛着小红跑回。这小红被捆了个五花大绑,不住扭肩挣扎;大奔单臂将人随意扛在肩头,腾跃仍是矫捷。大奔见虹猫已在檐间等候,拍额笑道:“还好没耽误事。蓝兔宫主同马三娘呢?”

“三娘受伤颇重,一时半会动弹不得。”虹猫提剑,遥指远处乌骑示意,同大奔道,“大奔,你赌这次来的是魔教哪位堂主?”

 大奔畅快大笑,他素负自己赌运昌隆,当即拍胸傲然道,“嘿,虹猫少侠!你这可是要输了——咱们赌什么?”

“我赌是猪无戒。”虹猫斜目睨人,微笑道,“既是打赌,索性赌把大的——输者在北门拖住魔教主力,胜者单骑斜向穿插至魔教后方,烧他们粮草,两者皆是九死一生——大奔兄弟,你敢不敢赌?”

“有何不敢!”大奔纵眉放笑,弃小红于一边;铜棍经他腕掌轻抛,凌空虚转数圈,真如个日轮高悬,耀射金光。且见他抻臂拽扽,便挈得水火棍于掌中。“大义所在,虽死何辞!”他霍然甩棍,坦荡道,“牛老三合我脾胃,我不想猜是他。此次只作是我输了,我往北门驻守便是,死生不论——识你等英雄好汉,我大奔值了。”

说罢,举腕击掌,啪啪三声脆响,这壮汉掣棒便往城北而去。虹猫思及蓝兔曾说这混世魔王有春秋任侠之风,初犹不信,今始见之。

收住思绪,他将小红往蓝兔及马三娘屋中一抛,亦跃身及地,孤身袭赴,迅越若奋羽之健鹰。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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